■ 黄木成

退休后，我回到了魂牵梦萦的农村老家，开启了一段与小鸭相伴的悠闲岁月，而老汪成了我这段时光里最忠实的伙伴。

老汪其实是一只小狗，浑身乌黑的毛发，蓬松而柔软，尾巴总是欢快地摇晃着，仿佛有着永远用不完的热情。

我从农集上带着十只毛茸茸的小鸭回到家，把它们放在小竹篮里。小鸭有的仰起头，用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有的用嫩黄的喙轻轻叩着篮沿，发出细弱的唧声；有的好像是害羞，躬着身子趴在篮底，憨态可掬。这时，老汪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嗅嗅这些小家伙，那模样，仿佛在确认这些新成员是否友好。

随着时光的推移，小鸭子长得非常快，竹篮子已经装不下它们了，我只好在院子角落搭个鸭舍让它们住。

清晨，阳光还没完全铺满鸭舍，小鸭们就嘎嘎叫着要出门。当打开鸭舍小门，小鸭们鱼贯而出，小翅膀扇得扑扑作响。老汪则在一旁警惕地守着，防止有小鸭调皮乱跑。老汪跟着我把小鸭赶往小溪。一路上，小鸭们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排成一列，迈着八字脚摇摆前行。

到了小溪，小鸭们纷纷跳进水里，欢快地游来游去，时而把头扎进水里觅食，时而抖落身上的水珠。我坐在溪边，撒了些玉米在水里，看着小鸭们争先恐后、狼吞虎咽地抢吃，尔后又到水中戏耍，激起四溅的水花，令人赏心悦目。

午后，我常常坐在院子边的桂花树下，看着小鸭们玩耍。老汪也会安静地趴在桂树兜边，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有调皮的小鸭会大大咧咧走到老汪身边，用喙啄它的尾巴，而老汪也不生气，只是甩甩尾巴，换个姿势继续打盹，那模样滑稽极了。

傍晚，晚霞像打翻的调色盘，绛紫色的云浪裹着琥珀色的光，我赶着玩累了一天的小鸭们回鸭舍，老汪比我还积极，依旧在鸭群前后忙碌着，确保每只小鸭安全归舍。看着吃饱喝足的小鸭们在鸭舍里安静休息，再看看老汪满足的样子，我心里满是惬意。

在这宁静的农村小院里，伴着小鸭们的茁壮成长，日子虽平淡但却很充实。那些曾经在城市里的喧嚣与疲惫，都被小鸭的嘎嘎声驱散了，它们让我的退休生活更加充满生机和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