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的艺考路


陈巧霞 画

□ 谢春武

又是高考季,我感慨万千,想起了大丫的艺考之路……

大丫从小热爱音乐,是名艺考生,选择这条路,注定要承受更多的艰辛与奔波。

记得初三暑假那个滂沱大雨的晚上,在了解清楚音乐的各个专业方向后,大丫坚定地选择了作曲与作曲理论专业。

作曲专业性强,涉及钢琴、视唱练耳、乐理、和声等多个领域,从高一开始,大丫就进行系统的学习。高一寄宿,只能利用中午时间在五楼的琴房练习。后来因校园管理要求,中午需关闭五楼通道。为了练琴,我们想了一个办法,利用上午放学那会儿,我打包好饭菜送至校门口,趁着楼道还没上锁,匆匆赶上五楼。那三个月,大丫自愿被锁在五楼吃快餐、练琴。

经过2年学习,大丫逐步掌握了作曲基础知识。2020年7月,我们前往武汉音乐学院,进行为期八个月的强化学习。这一年的中秋和春节,她孤独地在武汉,柔和的灯光、沙沙的落笔声、房东沉睡的猫儿,是她深夜里最忠实的朋友。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到武汉音乐学院(简称:武音)后,大丫视野开阔了,发现除了作曲,还想尝试中央音乐学院(简称:央音)的音乐艺术管理。她又只身去北京寻找老师,大半年时间,一人一皮箱,龙岩、武汉、北京,赶了二十余趟航班。

江城飘香的热干面,长江之畔柔和的晚风,花堤小巷的人间烟火,见证了大丫奋斗的青春。我们鼓励她,在求索知识的道路上,汗水不会白流,时光不会虚度,它们都将在未来给你回报,赐你温暖。

2021年的春节一过,校考陆续开始。二月底,武音率先开始考试,大丫不让我们去陪考。作曲考试第一天,三场考试,从早上九点一直考到晚上九点半。考试结束后不久,她又火速赶往北京,参加央音的校考,三轮考试,竞争异常激烈,幸运的是大丫一路过关斩将,顺利通过。最后一站南京艺术学院的考试。我请了假前往,站在这所百年名校门口,看见大丫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一只苍鹰在秦淮河上空盘旋远去,希望大丫也自由翱翔在音乐海洋里。

四月五日,大丫结束校考返回学校。离高考只剩2个月时间,她必须开足马力赶文化课了。2个月时间,大丫每天都到下半夜才睡觉。有一次,凌晨三点,我发现她还在背英语单词,原来,她给自己定下每天背150个单词。那天没完成,睡下又起来背单词。

那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我告诉她顺利通过了央音的校考时,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又问第几名,我比画一个6的手势,她不相信地连问了几次,然后大喊起来。天道酬勤,艰苦的求学终于有了回报,陆陆续续,大丫都以好成绩通过了武音作曲与录音艺术两个专业的校考,还拿到了南艺的合格证。

2021年高考结束铃声敲响,我们带上小丫,早早地等在考场门口,留下难忘的合影。三十年前我高考,三十年后,高考依旧,人已不同。时光荏苒,岁月催人老,我们老去,大丫迎着朝阳成长,这是最好的回报。

高考成绩公布,大丫超过了央音录取线二十几分。但艺术院校提前批只有一个有效志愿,她要在央音与武音中选择,武音是保证能进的,但是央音却要按照专业和高考成绩各半进行全国排序。那是黑暗的七天,我们做了大量艰巨的工作,尽全力去摸底全国入围的38名考生的情况,最后,大丫坚定地报了中央音乐学院。

榜单很快公布,大丫成功被央音录取了,她平静地截了屏,没有欢呼,没有激动,一切水到渠成,她实现了心中梦想。我看着大丫一年来的航线图;想起大丫在动车上查到统考成绩不佳,一路哭到武汉;想起那次北京西城出现一例新冠,连夜狂奔逃离,迟一分钟就无法登机,到厦门已是半夜12时;想起那一次次送行、一次次奔波、想起艰难的志愿选择,往事历历,仿佛就在昨天。

在高考大军中,这支艺考生的队伍,他们付出同样或许更多的汗水,他们承受孤单与分离,在暗夜中沉吟,在白日里奔波,同样为自己的青春谱写别样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