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丫头”的童年
□ 朱勇红
称童年的自己“疯丫头”,是跟现在的我作比较的。现在的我是个“淑女”,小女人,缩手缩脚,缺少魄力,而童年的我则胆子大,“野性十足”。我的童年是色彩斑斓,丰富有趣的。我是80后,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童年时,父母成天忙于生计,根本无暇管我们兄妹仨。父母对我们的功课也不过问,没有功课的烦恼,所以我的童年是无忧无虑,自由快乐的。
我很记得在家后山和妹妹们采桃金娘的欢乐时光。我的“妹妹们”分别是我的亲妹妹露和舅妈的女儿莺、艳,舅妈跟我是同一个村,“妹妹们”是我童年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我的童年从物质上讲是匮乏的,但是我们自己动脑筋让它变得“富足”。我们会去山上采不知名的野果,去河里捉螃蟹,摸田螺,去田埂边的小沟里捉小鱼小虾。到了九月份,我惦记着山上的桃金娘该成熟了。
“莺、艳,我们去山上采桃金娘吧!”我和露提议道。那天,天气炎热,太阳火辣辣的,但我们兴致很高,拎着一个大布袋子就风风火火地出发了。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山上。山上荆棘密布,杂草丛生,我们的手上、腿上被割了一道道,皮都破了,有血的痕迹。但是我们满不在乎,眼里只有那饱满多汁的桃金娘。满树的桃金娘像一个个缩小版的酒杯,有些是红色的,有的全黑了。我们迫不及待地伸手去采,放进嘴巴一尝:“啊,真甜啊 !简直是人间美味,我们尽情享受大自然无私的馈赠。”桃金娘的树一般高1—2米,当时我们个头矮小,很多够不着的要脚尖踮起来采。“姐,你看,那枝头有几粒又大又黑,可是我们够不着。”莺激动地大声叫道。我观察了一下,边上刚好有一个长长的“木箱子”,就毫不犹豫地跳上去,采到甜美的果实。多年之后,我从大人的嘴里才悟过来,那就是“棺材板”,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童年,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拔完兔草在田里“疯玩”的趣事。那是秋收后的田野,田里留下稻子收割后长短不一的稻茬,农民把金黄的秸秆一大把捆成一个,捆了一大堆,堆在一起。我家门前的田呈阶梯形,不知谁出了个馊主意,比谁的胆子大,从高高的田埂往下跳,谁从最高的地方跳下,谁就赢了。当时,我们个子小,一个个从比自己身子高几倍的田埂往下跳,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万一摔瘸了,那人生就彻底改写了,还好承蒙老天眷顾。玩累了,我们就躺在舒适干燥的草垛上,望着天上绚丽的云彩,听着秋虫的鸣叫,嗅着青草的芳香,东拉西扯,“畅想未来”。忙碌的父母也没空找我们,玩够了就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家。
现在回想起来,“疯丫头”的童年是多姿多彩的,是幸福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