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小楼”


□刘慧芳

我出生在闽西边陲一个叫“小楼”的村庄,乍一听名字,是不是颇有古典的味道呢?长大后,我经常在各类带有“小楼”的诗词中寻找它的踪迹: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李煜的“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秦观的“漠漠轻寒上小楼”,冯延巳的“独上小楼风满袖”……似乎所有带“小楼”的诗句都充盈着古典的诗意美,或美好,或忧伤,引人无限遐想。

我的“小楼”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标志性“小楼”建筑,只是名曰“小楼”而已。15岁以前,我在这里学习、生活。虽然后来出外求学,也留在了外地工作,但每次想到“小楼”,心底都会涌起暖暖的回忆和爱意。印象中的“小楼”,有一个羞涩又略带调皮的小姑娘,总喜欢一刻不停地缠绕着妈妈的小姑娘;印象中的“小楼”,有村民们谈笑风生、挑水洗衣的古井;印象中的“小楼”,有历经风雨洗礼仍屹立不倒,为大家遮凉观赏的老榕树;印象中的“小楼”,有一同追逐嬉戏的小伙伴,有“听取蛙声一片”的稻花香……

犹记得11岁那年的夏夜,“小楼”夜色朦胧,微风轻拂,我与发小“燕子”牵手平躺在新鲜得仍然散发着谷香的草垛上,遥望天上闪烁的星儿,互问着长大后的理想。此时的我们应该都忘了那时的所想,但永生难忘的却是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向星空许下愿望的那份童真和美好。

如今的“小楼”,早已变了模样。走在村里的小路上,笑看思忖调皮玩耍的小娃娃们是谁家的时候,他们也用同样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不由让我心生一丝“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的感慨。虽然“鬓毛未衰”,但离开“小楼”却真的已有数载了。远远望去,我的“小楼”到处盖起了新楼房、小洋房,开通了宽敞的大马路,村里的幼儿园、小学也焕然一新,连校名都升了好几个档……

故乡“小楼”,滋养了我生命的“小楼”,不管岁月如何变迁,模样几经改变,你都是我梦中最美好、最独特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