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东

“屋里进老鼠了。”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房子靠山，老鼠是经常遇见的，或横穿马路，或攀爬上墙，或行走电线，其矫健的身姿常常让人又惊又恨。凉台、屋顶时不时留下它们撒泼的痕迹，清理时不但很恶心，还花去了大把大把的时间。老鼠真的没有让人喜欢的地方，不是因为它的猥琐长相，而是因为它的种种恶劣行径，难怪乎“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发现屋里有老鼠，是从一个影子开始的。某日，夜里起来喝水，隐约感觉到一个黑色影子从客厅沙发底下穿过，速度很快，但听不到声音。是老鼠？是蟑螂？是错觉？实在把握不准。仔细观察一阵子，没有动静，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起来，发现新情况了，厨房壁橱上，一滩黄黄的液体，周边还留有几粒粪便。不好轻易下结论，于是把妻子叫过来，问道：“依你看，是老鼠的，还是蟑螂的？”“肯定是老鼠的，这还用问！”妻子回答得很干脆。

老鼠进屋了，实在是件很头疼的事。想起姐姐再三叮嘱的话：“白天晚上，门窗关好。老鼠进去，可就麻烦了，赶也赶不出去。”一直都很注意的，怎么还让老鼠窜进来呢？检查一遍房子安全防护情况，没发现什么漏洞。忽然想到某视频里的画面，明白过来了：下水道、排气扇，一定是这两个地方。据说，这是目前很难解决的问题。

现在，摆在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清鼠了，要么驱出去，要么灭掉它。实践操作是：驱鼠比灭鼠更难。一套房子，角角落落太多了，老鼠又极其灵活，床铺下，衣橱边，壁橱里，罐子中，随便一个小旮旯，都是它藏身的好地方。要找到它，实在是太难啦。

有没有驱鼠神器呢？网上一查，果然有，是超声波装置，一个小小的玩意，说是一套房子放两个，包你虫鼠全无。这么神奇啊？打听了一通，实体店没有，于是立马下单。

等待是漫长的。当天晚上，不请之客又来了，还是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壁橱上又是一幅不雅的图画：昏黄的小木瓜，边上几粒黑瓜子。无奈，戴上口罩，皱着眉头把它清理了。驱鼠神器到货时，我们着实欢喜了一阵子，心想：从此以后可以无忧无虑了。

不料，烦恼比开心来得更快。神乎其神的驱鼠器，到我家居然不灵了。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老鼠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越来越嚣张了，糟蹋的痕迹多了好几处。看来，斯文手段是不行的，必须用武的了。于是，再次下单，粘鼠板。

对老鼠狡猾程度的认识，正是从粘鼠板开始的。第一次，在老鼠可能经过的地方，一张一张铺开，它居然能一张一张跨过去。第二次，加倍铺放，它竟然能把挡道的几张粘鼠板一一拨开，劈出一条不规则的逃生通道，逍遥自在地溜之大吉。妻子调侃着说：“现在老鼠，都研究生水平了。你这位本科生，怎么斗得过它！”

没办法，只好再升级武力手段：鼠夹子。然后投放诱饵，并把家里吃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心里默念：老鼠啊，你怎么这样贼性不改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

今天真的是遇见了一个比较狡猾的老鼠。不过我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勇于斗争，总有一天会捉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