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桑葚树


刘小飞 绘

谢春红

学校围墙边,有一棵茂盛的桑葚树,那是同事前些年栽下的。如今她退休了,这棵桑葚树以及旁边的一畦菜地,交给我管理,我应允了,却不曾去料理它们。

这棵桑葚树,自个儿在菜地的那头,靠着围墙长。上下学,我有时在菜地边逗留一会,看看菜的长势,却从来不去瞥一眼桑葚树,任它长。今年春天,突然发现桑葚树不经意间长得如此茂盛了,更令人惊喜的是树上结满了桑葚果,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枝条不堪重负,弯弯的枝干垂到菜地上,长长的枝条伸到围墙外,满树的果实数不清,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清明前后,桑葚在树上熟了,可碰上雨季,雨下个不停,冒雨采摘,且要踏过泥泞的菜地,就似乎没有干劲了。一日,趁雨小了些,我提个袋子走近它,发现树上的桑葚也长得太多了吧!见缝就长,一簇簇、一丛丛、一堆堆,果实饱满,色泽深邃,仿佛蕴含着无数小小的生命力。无法一个个摘,一伸手,一大把的桑葚就落入手中。它们成熟的时间先后不一致,一树桑葚,红黑相间,黑色的夹杂在红色中,有的还是鲜红色,比较硬;有的变紫红色,渐渐熟了;有的完全黑了,沾着水珠,像一串串黑珍珠;有的熟透了,手一碰就掉下来。再看树下,桑葚落满一地,菜地上、菜畦里、草丛中遍地都是,怪可惜的。看来得赶紧动手收成了,先挑选黑色熟了的采吧,一把一把地采,边采边掉,很快就采了满满一大袋,但树上还是硕果累累,采不完的,我想过几天再来。

一袋子的桑葚,吃不完,又不经放,得分发完。办公室放一些,家里留一些,朋友送一些,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心想:都怪这棵桑树一股脑儿长那么多。清洗完,拿一个桑葚放嘴里,哇!新鲜极了,就是有点酸。像小时候吃的野生草莓,但颗粒大些。同事尝了,皱着眉头说好酸,尝了几个就欲罢不能了。有的说,这棵桑葚树没施肥,随其生长,就像野生的,果实就比较酸。我觉得有道理,的确,没去照管它,任由它生长。不过,我向来不怕酸,也就多吃了些,第一批总算处理完了。

过几天,又去看这棵桑葚树,它不听话,很任性,想让它长慢点都不肯,依然满树满枝丫,蔓延到菜地的几条枝干,垂到地上,也还不忘生长,轻轻撩起枝条,垂到地上的桑葚果全都沾满了泥巴,哎!疯长,我真拿它没办法。赶紧采吧!能采多少算多少。那爬到围墙外的枝丫,虽然也枝繁果茂,采不着,就不理它了。又采了满满一大袋,再望着树上结满的果子,也就随它了,掉下来浪费也罢,留在树上坏掉也行,等雨季过了再说。后来一想,这些桑葚果长得也很辛苦,于是拿起电话,呼朋唤友,谁要就去采。

桑葚吃多了,牙齿受不了,这回该怎么处理,突然想到泡桑葚酒吧!虽然我对酒不感兴趣,但总得给采下的桑葚有个交代。第一次泡桑葚酒,无从着手,还好手机方便,搜一下就知道怎么做了。泡好后,放在橱柜的一角,半月后,静观效果,成也行,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