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咸酥花生


陈巧霞 绘

□ 杜轩民

龙岩咸酥花生以酥、香、脆而闻名独到,咸中带甘甜的滋味及脆爽的口感都极具诱惑。咸酥花生的业内人士豪言:不怕你不吃,就怕你不尝,只要你尝上了,就不怕你不喜欢。足见他们的自信。

说来,咸酥花生的加工工序并不复杂,无非是一煮一焙烤,用干果加工称干焙,用鲜果加工称湿焙。不复杂却不等于容易,反倒看似简单的事情要做到炉火纯青往往越不容易。比如:花生煮到几分熟?添多少盐巴、何时添?焙烤火候如何掌控、间隔多长时间转动一次烤笼?这些绝非一时半会儿功夫,而是“酝酿于怀,沉淀于手”。随着工业化进程加深,许多工匠的精粹绝活被工程师们浓缩为控制码,成了“数字灵魂”,加工咸酥花生也不例外。

我儿时就对咸酥花生情有独钟。渴望年节和喜庆日子,即便吃不上宴席,能分得一捧花生尝尝也很满足。尽管那个年代物资匮乏,但咸酥花生的酥香还是零敲碎打地陪伴了我的童年,留下许多美好回忆。记得那时农村公映一场露天电影像过个大节,太阳还未落山,孩子们就争先恐后地搬来长凳短椅占据位置,等候夜幕降临。小商贩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商机,早早在场子周边摆摊设点就地叫卖。当时,零食品类不多,可咸酥花生从不缺席。夜晚,每个摊位都点着煤油灯,光线从低处往上照,把一张张笑脸映得通红,喜庆极了。我揣着母亲塞给的一毛钱直奔摊点,摊主认出我是老顾客,他一手秤杆一手秤盘,给足了一两,“哗”地将花生卸入我的裤兜。电影播放中,我时而摸出一把花生,剥开,每粒花生仁再掰成两瓣,一次一瓣塞入嘴里,细嚼慢咽,一场电影播完,一两花生正好吃完。那是惬意的夜晚,有吃有玩,送进嘴里的是阵阵酥香,扑入眼帘的是幕幕精彩。我特别享受那样的时光,以致乐此不疲地重温着《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也不知不觉把对咸酥花生的情感融进了岁月里。

成年后,我依然钟情咸酥花生。它是我家茶几上的“常客”,名义上是招待客人,实际上多半是自家人享用。在家闲来无聊时,不经意就会抓起一把,嘴里生香,心里就有了寄托。若能沏上一壶茗茶或来点小酒,无疑锦上添花,这样的干湿搭配妙不可言。

我想说,咸酥花生是一张名片,远方的宾朋因它而记住了龙岩,爱上了龙岩;我还想说,咸酥花生是一缕乡愁,在外的游子谈及它,就有了自豪的笑容,品尝它,便有了家乡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