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卫

“糍粑，糍粑喂……”清脆稚嫩的叫卖声从屋外传来。

母亲拿了盆子匆匆往外走。正在二楼厨房煮饭的我担心她眼睛不好会摔倒，便从厨房的窗户看着她走到卖糍粑的地方。

卖糍粑的是一对小姐妹。大的大概十三四岁，长得挺清秀，穿着XX中学的白色校服，踩着三轮车，车上载着两只木桶，还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妹。

见母亲过去，大女孩忙跳下车用一只桶里的水洗了手，擦拭干净，然后在另一只桶里拿起一整块糍粑，用剪刀剪成一个个小块，妹妹则把剪好的糍粑拌上白糖。

母亲看女孩穿着校服，便问：“你是哪里的学生？怎么不上学啊？”

“今天星期天，我们替一下妈妈。”

母亲和她们攀谈起来。原来这个卖糍粑的小女孩家里，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又下岗了，只好靠卖糍粑来维持生计。平时姐妹都要上学，便只在中午、傍晚时代替一下劳累的母亲。到周末便由他们姐妹出摊，母亲在家休息。

“真是可怜的孩子！”我母亲叹息道。

这时，传来一阵汽车声。一辆小车在三轮车后面不远处停了下来，是我的邻居回来了。大女孩扭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校服的女孩走下车来，立刻转回脸，眼睛直视前方。看来碰到同学了，怕被同学认出。

邻家女孩并没有注意到卖糍粑的姐妹，蹦蹦跳跳地跟在她父亲身后走进了自家的院子。她父亲拿出钥匙开大门，速度较慢，那女儿便嘟哝了一声。剪糍粑的女孩以为在叫她，紧张地把头扭过去，又立刻扭回来，手在机械地剪着。幸好邻居女孩很快走进了屋子把大门关起来了。

“姐，你剪的糍粑都糊成一团了。”妹妹提醒说，大女孩才回过神来，麻利地装袋，过秤。

母亲听了她们的述说，也注意到大女孩的神情，深有感触，原来准备买一斤的一下提到三斤，也不管我们吃得了吃不了。姐妹俩都开心地笑了。

“糍粑，糍粑喂……”声音清脆稚嫩，而且更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