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公凹的老屋


□ 远河

此刻,在那偏执的山头

几间老屋,伸出信念支起的手

立于当年红色交通线的重要站口

一次次熬过无情的焚灼

递来几声渍泪的问候

想象远去的脚步

还会和夜色并肩行走

捂住身上流血的弹孔

在夜里,失血的身影一遍遍穿过那盏灯火

低矮的楼,高过那年青松的枯瘦

随叶落下的呐喊归根以后

顶破厚土

在这一年闯入我的眼眸

流下的故事随青苔在墙上斑驳

旧影里,供着邹家汉子

和他们用头颅叠成的雕塑

每望一眼,大山都会不禁恸哭

我想赶一个日暮

俯身捡起伯公灯的落寞

在老屋的蛛网里重织史书

在高于浮世的角落

用双手扶正一场浓墨重彩的倾诉

热泪足以浸没山坡

正如那年,泪水绵长

连起从上海辗转到瑞金的漫漫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