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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里个羊”
□ 杨晓松
周六的平静,是被午后的手机铃声打破的。单位来电话说,我爱人周五进行的20人一管的核检中出现“混阳”。
一惊。愕然。细思。自己?别人?……疑窦重重,眉头紧蹙。
直奔医院,核检。长长的队,漫长的等待。回到老家,已是暮色四合。
周日上午,单位打来电话询问核检结果。“闽政通”暂无数据。同批次人员的核检的结果,陆续出来,独独爱人的结果无动于衷。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已是中午时分,仍无数据。莫名的情况,同事的调侃,爱人及我,内心的波澜涌动起来。
真不会是阳了吧?我们相望着。我们心里都明白,只要阳了,后果谈不上灾难,却是担忧和麻烦:担忧周五晚上的他们,担忧周六晚上陪母亲吃了晚饭(父亲恰巧不在),而母亲打的加强针还不到一周,担忧正在上课的大儿子。至于麻烦,诸如谁照顾小儿子啦,到哪观察啦,其他工作啦,就不赘述了。
我们只能挨着时间流逝。这种流逝,不止慢,还有些焦灼不安。
下午到卫生院再做一次核检吧。我们这样商量。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他人有个交代。同事的孩子,已经很谨慎又有些焦急地询问了。
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天黑,等到华灯已上,等到夜风凄厉地从窗外刮过,等到哥哥弟弟进入梦乡,等到爱人不再与我闲聊……“闽政通”里的数据,似乎与我杠上了,每次打开,都一成不变的直挺挺地立着。
昏昏沉沉,半醒半睡。待到晨霜满地,寒气袭人,爱人说有结果了。忙打开一看, “阴”!
耶,靴子终于落地!
话说,一波才平一波又起。才开始享受灿烂的冬阳,同事一本正经地说,他与一“羊”密接。
晕,我隐隐感到,关节莫名酸痛起来。
中午,大儿放学回来,说头晕,有些发冷。体温,36.5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拿药。午睡。已到上课时间了,酣睡的大儿,怎也叫不起。请假,继续睡觉。傍晚,大儿才摇摇晃晃爬起来,勉强吃了点东西,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上学去。才没多久,学校打来电话说,大儿在学校里的核检出现“混阳”。而大儿,就与疑似同学待在一起。
密接。脑海一闪,又一惊。忙唤大儿回来。还是摇摇晃晃。
喝了鱼腥草汤。大儿说发冷。于是,和衣躺在被窝里。
我也感到周身不自在。早早冲了热水澡,上了床,戴着口罩,与爱人孩子床头床尾隔离而眠。
有了上次的经历,内心倒淡定了许多。夜里,爱人起来多次,走进大儿的房间,留意动向。而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那关节,由头到脚,由指关节到髋关节,没一处舒坦。酸疼死了。
翌日,大儿学校通知学生全回家去。我与大儿语语一番,便去卫生院核检。平日身直轩昂的他,现在身躯有些弯曲,站都站不稳。我怜惜地说,到旁边的座椅上坐着。
回到房间,阳光正好,大儿坐在藤椅上,出神地凝思着。独特的经历,必有感悟。这,也是成长。
今晨,大儿学校打来电话,问核检结果。
阴。
但我已没有靴子落地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