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万里长征的“蛟洋三杰”


□傅长盛

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会师,标志着伟大的长征胜利结束。在会师的队伍里,中央红军中有2000多名闽西子弟。这些官兵历经万水千山、艰难百战,九死一生,最终凯旋。这支队伍里,有上杭县蛟洋籍的三位战士:苏康村人张希尧、坪上村人王占炷、再嘉村人赖国安。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8.6万人从福建、江西开始长征。根据现存资料,可以确认有4名蛟洋籍红军参加。除上述三人,还有丰年村人、军委纵队干部郭显勋。郭显勋生于1917年,1934年后失去音信,估计牺牲在长征路上。红一军团一师三团警卫员张希尧、红一军团看医护人员王占炷、红九军团政治部科员赖国安胜利达到陕北。

蛟洋是闽西土地革命的发源地之一,闽西四大暴动其中就有著名的蛟洋暴动,毛泽东曾前来蛟洋指导文昌阁召开中共闽西“一大”,蛟洋曾是红色革命的一面旗帜。根据有关资料,闽西籍红军参加长征的总人数,当在2.1万人左右,为什么革命最早的蛟洋参加长征的人数如此之少?

其实,并不是蛟洋人民革命不积极,而是有历史原因。蛟洋暴动后,蛟洋人民踊跃参加红色革命,此后有1000多人参加红军、赤卫队、苏维埃政府。到长征前夕,蛟洋籍参加革命的人员,除部分失散返乡,经过五次反“围剿”基本上牺牲殆尽,另外一部分地方赤卫队、苏维埃政府人员在当地被敌捕杀或被内部错杀。此后统计,土地革命时期蛟洋共有219人牺牲、失踪。其次,控制古蛟的红四军四纵队司令傅柏翠,1931年因不满闽西特委“肃反”扩大化,脱离红军,拥兵自保,蛟洋从此与苏区脱钩,不再是红军兵源地。如笔者祖父傅衍璜(1910—1995),蛟洋暴动后担任苏维埃消费合作社经理,土地革命后改行担任小学老师;外祖父下郭车村黄善养(1916—2014),曾经参加傅柏翠的红军部队,在傅脱离红军后成为古蛟保安团战士。

笔者考证了土地革命时期蛟洋烈士名录中除郭显勋之外的18名失踪人员。这些红四军、红十二军、地方赤卫队的战士,全部在1930至1933年后失去音信。他们是达理村丘门子头,丘坊村丘捷登、丘维民、丘兆周,小和村华美仁,文都村丘峰松,华家村华炎烈,丰年村郭汝隆、华成斤、华传兴,塘厦村邹维炎、梅坝村张武山、秋竹村华寿南、丘胜文、丘汉新、华玉先、华任昌,中村傅家居。这批人员1930年早期参加红四军、红十二军或赤卫队,经过1930到1934年的五次反“围剿”鏖战,估计大部分已经战死沙场。也许不排除少数活到第五次反“围剿”后,参加了长征。但笔者查阅湘江战役闽西籍烈士名单,均未发现这些名字,也未有一名蛟洋籍战士。

根据蛟洋烈士名录记载,丰年村的军委二科人员郭显勋,“1934年后失去音讯”,应该参加了长征,估计牺牲在长征途中。郭显勋所在的军委纵队,长征出发时人数达到13000余人,到达陕北后仅剩下2000余人,大批官兵在途中战斗或非战斗减员。

因此,根据现存有关资料,可以基本确认的蛟洋籍红军,4名参加长征,3人到达陕北,并活到新中国成立,建功立业。中央红军8.6万人最终到达陕北的不到9000人,而闽西籍红军2.1万人最终到达陕北仅2000余人,上杭县近2000人参加长征,到达陕北并幸存到新中国成立的仅有103人,基本上是九死一生。

张希尧(1916-2008),1932年参加红军,历任红十二军十六师通讯员、宣传员,1934年5月任红一军团一师三团警卫员。王占炷(1915-2002),1931年参加红军,历任红十二军电话员、红一军团医护人员。而红九军团赖国安的长征路最为艰辛。赖国安(1914-2006),1929年参加红军,先担任闽西苏维埃政府主席张鼎丞警卫员,1932年8月至1935年6月任红九军团政治部科员、宣传员。长征中,赖国安所在的红九军团处于后卫部队,过湘江时曾被敌机炸弹炸伤,苏醒后简单包扎继续赶路,强渡湘江差点被敌截断。红九军团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与红五军团被张国焘挟裹,在川西滞留了一年,三次过雪山草地,极为悲壮。

抗日战争时期,张希尧先在八路军115师通讯队任队长兼政治指导员,1938年9月调晋察冀军区教导团一营任副营长,1940年2月调冀中八分区新兵团任副团长。解放战争时期任第四野战军十纵队团长。新中国成立后任公安18师副师长,1969年调河北廊坊军分区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大尉军衔,后晋升为中校。王占炷历任八路军120师259旅军医、疗养所所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在冀中军区卫生部医政科任科员、科长,新中国成立后,在河北省军区卫生处任处长,1955年被授予中校军衔,后晋升为上校军衔。赖国安曾任八路军120师359旅718团营教导员、政治处特派员,后在太岳军区、晋绥边区任职,新中国成立后任辽宁抚顺市副市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市委常委、统战部部长、市政协副主席等职。

自古英雄出少年。长征英雄张希尧、王占炷、赖国安,万里不畏远征难,百折不移跟党走,最终实现了革命理想!他们至今仍是文昌阁下蛟洋青少年接受爱国主义和红色教育的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