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将军

■张鸿祥

刘昌有一个悲惨和艰辛的童年，他出生第三天，父亲就因病去世。瘦弱多病的母亲，艰难地支撑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千辛万苦把刘昌和他的哥哥拉扯长大。为了减轻母亲的重担，懂事的刘昌12岁就离家跟着舅舅学习制作鞭炮。为了照顾母亲，14岁的刘昌回到村里，在村里的纸寮（即造纸作坊）学习造纸。

造纸业，是长汀县历史上的一个重要产业。长汀是著名的毛竹之乡，漫山遍野的毛竹，为长汀县发展造纸业提供了丰富的资源。据《纸史》记载，长汀造纸始自宋代，宋代时用竹纤维造纸的技术日益成熟。到明清时期，长汀城乡的造纸作坊发展到650多个，遍布全县100多个村庄，年土纸产量达10万余担。长汀土纸的产量，居福建省各县之首，成为福建省最大的土纸生产县。

四都镇是长汀县重要的土纸生产地之一，刘昌的家乡荣坑村有竹林1.4万亩，昔日在荣坑村范围内就有造纸作坊10多个。所以，造纸业是当地男性劳动力就业的主要途径之一。

长汀是用竹纤维造纸，竹纤维来源于竹笋。每年春天雨水节气过后，春笋出土，日长盈尺。到了清明前后，春笋已长到一丈有余，但笋尖尚未开枝分叉，这时的竹笋是最理想的造纸原料。在这段时间里，就要抢时间将遍山的竹笋（长汀称为竹麻）砍伐下山，用竹刀削去笋壳，劈成长约一米，宽约一寸的竹麻条，然后将竹麻条放入湖塘里，每放一层竹麻，便撒上一层石灰，一直到将湖塘填满，再注入河水浸泡。大约浸泡半年左右，到秋季竹麻条的肉质酯已经腐烂，竹麻条里剩下的纤维便是造纸的原料了。

刘昌跟随叔叔学习造纸，一开始只能从最艰苦的工种学起。长汀造纸作坊，分为四个工种，每个工种2个人。具体为剥竹麻2人，剥竹麻要双脚浸泡在石灰水浆里，用两个手指把竹麻条腐烂部分刮去，将竹纤维剥下来；踏竹麻2人，将剥好的竹麻纤维使劲地用双脚踩踏，使竹纤维成为纸的溶浆；做纸2人，用与纸一般大小的纸帘，一人扛头，一人扛尾，从纸浆的溶液里舀出一张张纸胚来，这个工种是最见功夫的技术活；烘纸2人（长汀人称为干纸，就是将湿的纸胚烘干），再加上一位砍柴、烧火杂工，每个造纸作坊共9个人，全部为男性。

刘昌一开始只能从剥竹麻开始学起，剥竹麻是一项又苦又累的体力劳动，手和脚都浸泡在石灰水里，经常被石灰烧得皮开肉绽。在纸寮造纸的叔叔很心疼刘昌，找一些草药给刘昌抹在手脚上，可是等皮肤刚长好又得开始剥竹麻，叔叔很想为他调换其他的活计。

刚开始，刘昌每天可以挣到二角钱，并交给母亲，经过半年多的苦干，刘昌每天可以挣到三角钱了。再加上哥哥每天挣的钱，不光可以买得起杂粮、红薯，还能买一些粗布做衣服，兄弟俩帮助母亲解决了一家三口的吃穿问题。

叔叔很关心刘昌，对刘昌说，如果你坚持不下去，可以换人休息一下。但是，刘昌每次都谢绝了叔叔的好意，他对叔叔说：“累一点我不怕，只要能为母亲分担生活的重担，就是再苦再累我心里也感到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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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1913—1992），长汀县四都镇荣坑村人。共和国开国少将，内蒙古军区政委。他身经百战，率部驰骋沙场，为中国革命事业，为解放内蒙古立下赫赫战功，被誉为“铁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