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红军印章,一段红色记忆


□ 邹善水 文/图

在连城县北大东路步行街,收藏爱好者江娅萍女士向笔者展示了一枚木刻圆形红军印章。圆形印面直径5.5厘米、厚3.5厘米。印章上刻有“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二师司令部”字样。据江女士介绍,这是她前些年从庙前镇芷溪村一黄姓老人手中获得的。

江女士回忆说,当时黄老伯曾神情激动地向她讲起过这枚红军印章的来历。原来,黄老伯的爷爷同莒溪镇璧洲村一林姓道士交往甚密。林姓道士常年活跃在连城县连南,长汀县南山,上杭县古田、才溪一带的道观,从事道家法事。

1934年农历八月中秋节前,林道士去松毛岭西部的长汀钟屋村为一户钟姓仙逝老人做法事。农历八月二十一日,林道士返回莒溪时途经松毛岭白叶洋,忽然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枪炮声,吓得他浑身哆嗦,两腿发软,跌坐在杂草丛中。刚定神一会,只见一批又一批身穿灰色服装、打着绑腿的士兵,抬着、背着伤员,满身是血地从他身旁往钟屋村方向而去。他正在迷惑时,一位手拄树枝、左腿血肉模糊的士兵摔倒在他身旁。见到浑身颤抖的林道士,士兵说:“别怕,我是红军,你拿着这个包,送给钟屋村的首长……”话未说完,那位红军战士便闭上眼睛没了气息,手中拿着的沾满鲜血的棕色牛皮包掉在了地上。林道士在草丛中熬了一夜,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坐起身,发觉已听不到枪炮声了,准备起身赶路时才发现身旁有一个红木头,拿起一看,是一枚红军印章。“不得了,红军印章怎么送还给红军呢?”他把棕色牛皮包和红军印章包在道士服内,顺着山路上的血迹赶往钟屋村。

林道士来到钟屋村里四处打听,可村民不认识他,以为他是国民党军的探子,根本不理他。他只好去找做过法事的钟姓人家,才知道红军部队早已转移了。林道士身上带着牛皮包和红军印章,白天赶路害怕遇上国民党兵,只好等到晚上赶夜路走回莒溪璧洲。他把棕色牛皮包与印章藏在了道观里的神龛内,不敢告诉任何人。直到1978年,林道士年事已高,怕自己保管不好这两件红军遗物,于是专程到庙前芷溪,把红军印章和牛皮包交给与自己交情甚笃的黄姓朋友,也就是黄老伯的爷爷。

江女士接过保管红军遗物的“接力棒”后,曾请来连城的省文物专家林老师对这枚红军印章进行鉴定。林老师经鉴赏后认为,这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初用樟木刻制的红军印章真品,对研究红军发展历史有一定价值。

据史料记载,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军队第一次正式称为“红军”,始于1928年5月25日,当日,中共中央颁发的《军事工作大纲》规定:“割据区域所建立之军队,可正式定名为红军,取消以前工农革命军的名义。”大纲颁发之后,全国各地的工农革命军及其他工农武装陆续改称为红军。1930年后,又逐渐改称为中国工农红军。

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通称红一军,是中国工农红军鄂豫皖苏区主力部队之一,前身是1927年11月3日黄麻起义后建立的农民武装。红一军下辖三个师、一个预备队、一个独立旅,全军共2100余人。第一师师长徐向前(兼)、政治委员李荣桂;第二师师长漆德伟、政治委员王培吾;第三师师长周维炯、政治委员姜镜堂;总预备队,指挥王树声、政治委员曹学楷;独立旅旅长廖业祺。1930年10月,红一军整编为三个师。军长许继慎、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曹大骏、副军长徐向前、参谋长李昂茨;第一师师长刘英、政治委员李荣桂;第二师师长孙永康、政治委员王培吾;第三师师长肖方、政治委员姜镜堂。1930年冬,红一军和红十五军按照中共中央军委的命令,合编为红四军。

战争时期,中国工农红军因作战和扩编需要,部队改编是常事。因此,红军印章也会随部队番号的改变而变化。江娅萍女士收藏的这一枚木刻圆形红军印章,存世多久,属哪一支红一军,目前已无从考究,但这是不可再生的红色文物,本身就已是非常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