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晓松

这个花圃，不过就是一个1米多宽，10多米长，共10来平方米的地方，在房子正前面。当初，父母亲不同意设这个花圃，说干脆用水泥铺成坪，方便往后晒些东西。我不同意。父母亲执拗不过，也就罢了。

有了这块空间，自不能闲着。我从网上购买了10个品种的玫瑰花，期待年年花开见喜，烂漫印心。可是种到如今，居然只长叶，不开花。卖家说，可能是土壤问题，也可能是气候问题。算了吧，怎不是品质问题呢！慢慢地，这些植株逐渐被桂花树、红豆杉、金豆树、三角梅、富贵子、西府海棠等取代。剩下的两棵，剪成了球状，也算景致。

桂花树，是漳平永福淘来的，也是花圃中最茂盛的一棵。浓绿的叶片间，掩映着簇簇米黄淡雅的桂花。那清香，如丝如缕，若有若无，淡淡氤来。只是不明白，粗糙的树和叶，孕育出的花朵怎么那么小巧精美、清洁如玉？

桂花树的一旁，原本种着红豆杉，而且不止一棵，种了两棵，都是从好友的农场里挖来的。想着亭亭如盖，定是惬意悠然。第一棵种下后，许是因为硬化这块坪，大量的水泥水渗进了树根，灼伤了，没过多久，叶就枯死了。第二棵种下后，心里企盼能遂我愿。于是，一回到家，就观察如梳子般的叶端抽芽长叶了没？后来，欣喜地看到长叶了，但也发现有些新叶萎了。福兮？祸兮？就这么再过些日子，依然逃脱不了第一棵的宿命，死了。母亲索性砍了下来，再填些土，种上芹菜，说，过年时摘菜都近多了。现在，看着芹菜日发葱郁，而那棵红豆杉的小树桩，却那么鲜明有个性地立在中间，颇有一种无言的讽刺。

桂花树的另一旁，是品种不同的菊花和康乃馨。红得发紫，紫的争艳，黄的妖娆，无不勃发着冬日里的灿烂。

富贵子，种了两棵，分种花圃两端。它不像苹果、石榴那样，将鲜红嫩绿的果实高挂枝头，而是藏在叶下。春天的时候，开始长果。从主枝那伸出一条条小枝条，枝条尽头，挂着一簇簇，一丛丛的果。果不大，如黄豆大小。果初始是绿的，后来逐渐红起来。起初，红的很粗糙，不耐看，甚至有些丑陋。当历经酷暑严寒的洗礼后，居然红艳得如同玛瑙玉粒，光鲜亮丽，无限爱怜。

茶花，有两棵：一棵开红花，花瓣里摇曳着花蕊；一棵开粉花，少有的品种。两棵茶花也是淘来的：一棵有3—4厘米粗，但被截去了一截，现在抽的枝条都还纤瘦；一棵还是来自漳平永福，现今抽枝长叶，高了许多。这些花苞，从暑假开始孕育，采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在年底的冬日里，终于爆发出来了。一朵朵，娇艳无比，招蜂引蝶，似乎要将自己的全部妩媚展示人间。

三角梅，依然是淘来的。当初曾犹豫要不要，后来想着花圃没有高扬的花枝，也就载回家种了下去。没料想，它们傲立枝头，惊艳了整个季节，也亮艳了整个花圃整个家。紫红的花瓣，随着枝条拂动，如旋律飞扬。猛烈处，刚劲狂舞，热情似火；轻柔处，颔首轻点，微风拂面。现在，终究抵不过冬季的凌厉，叶子和花瓣都开始脱落了。鲜艳的花瓣，静憩枯叶上，也似一种回归。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当爱成了一种生活，那么，一块花圃带来的，应该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