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钟氏薯粄”


□ 宋客

老家带回来一条大红薯。今天,我想改变个吃法,炸薯粄。

我曾对朋友说过,世界上最好吃的小吃可能就是薯粄,而且是武平家乡的薯粄。薯粄,也叫薯包子。金灿灿,黄溜溜,缔缔圆,喷喷香,表皮冷,一咬,才发现热乎乎。每次回到老家,我都要到街市上看有没有薯粄。

在家读书写作,累了,正好折腾一下做薯粄,也算是休息。

说干就干。先刮薯皮,再切成块。

家人说没有擂钵。我说没关系,家里不是有一个豆浆机吗?把薯条切丁,扔下去搅拌一下,能搅成薯泥了。

豆浆机插上电源,一刻工夫,一条大红薯还真的成了薯泥。我交代家人,请你帮我准备好花生油,准备些姜末,准备些蒜末,滴几滴酱油,撒上盐。心想,如果能够有几两牛肉放下去一起搅拌、一起炸那该多好!既然是临时动议,此事古难全,没有牛肉也罢。

油开了锅。我便把满盆的薯泥用勺子一勺一勺放入铁锅。但见鲜红的薯泥冒着哧哧热气。按习惯的做法,本来每一块薯泥都要捏成圆圆的球状,可能是我在打浆过程中添加了水,变得稀了,以至于薯泥无法结团,只得懒人懒办法,心想,反正放在锅里都是薯粄,无非是形状怪异,能吃就行。

此时的我,站在灶台,俨然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司令官,或问家人是否有笊篓,便于起锅后的薯粄油滴沥干净;或问家人是否有面粉,这些薯泥看上去的确稀,如添加面粉,可能会更稠些;或问有没有鸡公碗头,这样装起来更威风。

起锅了。左看右看,却发现我炸的薯粄怎么有点乌赤?瓣开粄心,好似又没熟透。没关系,再回锅就是了。于是,我把捞起的几块薯粄(本来应做成薯包子的)再放回锅中。再起锅时,却发现个别薯粄有烧焦的味道。快关火,一锅端了!

一大盆薯粄终于做成。我急不可耐地吃将起来。一块,两块,三块。我对家人说,这薯粄应该取个名,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没字号,干脆就叫“钟氏薯粄”。如果不是表皮有点烧焦,我一定会给邻居送上一碗,请他们品尝,分享“钟氏薯粄”个中味。

我边吃薯粄,边喃喃自语。总的说来,首次学炸薯粄,旗开得胜。成绩是主要的,表现在敢于尝试,勇于担当,指挥有方。缺点是掌握火候工夫不够,个别薯粄都烧焦了;掌握红薯的黏度不够,以至不能成团成形,认为吃在肚子里的都是薯粄,不够重视外形的美观,对自己降低了要求;还有就是准备工作不够充分,当出现紧急情况时没有预案,特别是捞起的薯粄熟将未熟时,决不能回锅,一回锅就出现不确定因素,以至无法把控。

能够做成奇形怪状的薯粄,不错了,的确应该表扬一下自己。

嗨,我家出产的“钟氏薯粄”,尽管表皮乌溜溜,其实也是香喷喷的,下次我请你,如何?